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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语动词的「时」与「体」

要学好日语动词，关键在于掌握「时」「体」和「态」这三个核心语法概念。

上一篇文章中，我们详细讲解了日语动词中「态」的用法。这一篇将聚焦于「时」和「体」，进一步讲解日语动词的核心规则。

「时」和「体」都是与动词密切相关的语法范畴，它们在英文中分别被称为 tense 和 aspect，日语中则直译为「テンス」和「アスペクト」，有时也会译为「時制」和「相」。

中文 英文 日文
时 tense テンス（時制）
体 aspect アスペクト（相）

「时」关注事件在时间轴上的位置和状态，体现了语言对时间流动的语法化表达。它回答「什么时候发生」的问题，如过去、现在、将来。

过去 → 现在（基准点）→ 将来

「体」则深入关注动作或状态的内在特质和进程，揭示动作的完成程度、持续状态、重复性等语法细节。它回答「事件如何发生」的问题，如正在进行、已完成、即将发生等。

即将发生 →  开始 → 继续 → 进行 → 结束 → 结果状态

「时」和「体」的关系非常密切，通常是相辅相成的，有时甚至融为一体。

在日语语法中，「时」有两种形式——过去形和非过去形，「体」也分为两种形式——完整体和持续体。这两者的组合可以形成以下四种基本词形：

  完整形 持续形
非过去形 する している
过去形 した していた

这种「时」与「体」的组合，为表达事件的时间关系和过程状态提供了丰富的语法形式，是掌握日语动词的关键内容之一。

接下来，我们将详细解析日语中「时」与「体」各自对应的语法形式及其具体语法意义。

时

「时」是关于动词（或用言）所表示的动作或状态在时间轴上所处位置的语法范畴，也就是说它表示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。

英语要区分三种时间：过去（past）、现在（present）和将来（future）。

例句：

◎ I ate breakfast this morning.

→ 我今天早上吃了早餐。

◎ I eat breakfast every morning.

→ 我每天早上吃早餐。

◎ I will eat breakfast tomorrow morning.

→ （我明天早上会吃早餐。）

在日语语法系统中，时间概念被简化，仅划分为两个基本维度：

  • 非过去（non-past）：涵盖现在和将来
  • 过去（past）：指已经发生的事件

日语通过两种基本动词形态来实现时间表达：

词形 时 例子
ル形 非过去形 食べる、歩く、ある
タ形 过去形 食べた、歩いた、あった

例句：

◎ 明日，友だちの家へ遊びに 行く。（非过去形，表示将来）

→ 明天，我去朋友家玩。

◎ 昨日，友だちの家へ遊びに 行った。（过去形，表示过去）

→ 昨天，我去朋友家玩了。

◎ 今，友だちの家に いる。（非过去形，表示现在）

→ 现在，我在朋友家

虽然语言有规则，但语言其实没那么死板。当一个动词描述的事件不是恰好发生在某个特定时间点时，这个动词就会呈现出一种跨越时间的意味，也就是所谓「超时」用法。

因此，日语动词的时态变化并不总是遵循传统的时间逻辑。有时，动词的「过去形」和「非过去形」会超越字面的时间意义，呈现出丰富的语用功能。

「タ形（过去形）」的特殊用法

⑴ 决定

◎ 明日、映画を見に行くことに した。

→ 我决定明天去看电影。

⑵ 发现

◎ あっ、財布を落と した！

→ 啊，我发现我掉钱包了！

⑶ 急切命令

◎ 早く 来た！

→ 快点来！

「ル形（非过去形）」的特殊用法

⑴ 重复性事件

◎ 彼は毎日早く 起きる。

→ 他每天早起。

⑵ 本质属性

◎ 水は氷点下で 凍る。

→ 水在零下温度会结冰。

⑶ 对过去事件的评价

◎ さすがにいいことを いう よ、あなたは。

→ 你讲得真不错

体

「体」是描述动词所示运动与时间关系的语法范畴。它关注运动的起始和终结，揭示动作或变化在时间进程中的内部结构和状态。

现代日语动词的体系统主要由两种语法形式组成：「完整体」和「持续体」。

中文 日文 英文
完整体 完成相 perfective aspect
持续体 接続相 continuous aspect

「完整体」的基本意义是将动词所示运动作为一个整体来表达。它将整个运动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视为一个完整的动作，强调动作的全貌和完成性。

「持续体」的基本意义是将动词所示运动呈现为持续过程中的状态。它关注动作或变化的进行阶段，强调动作的持续性和过程性，展示运动的中间状态。

以动词「食べる」（吃）为例：

  • 「ご飯を食べる」表示从动作的起点到终点，所以是「完整体」
  • 「ご飯を食べている」表示动作已经开始且正在进行中，因此是「持续体」

「完整体」的用法

「完整体」的基本用法是表示运动的整体性，但实际上其应用范围要广泛得多，可以表达状态、心理活动等多种语义。

⑴ 表示运动整体（基本用法）

这是「完整体」最典型和最直接的语法功能，强调动作从开始到结束的完整过程。

◎ 明日は試験を 受ける。

→ 明天我将参加考试。

◎ 来週、東京に 行く。

→ 下周我将去东京。

⑵ 表示状态

在这种用法中，「完整体」不再强调动作过程，而是描述一种持续的状态或存在。

◎ なんだがリンゴの匂いが する。

→ 似乎闻到了苹果的味道。

◎ この問題は依然として 残存する。

→ 这个问题仍然存在。

◎ 部屋に静けさが 漂う。

→ 房间弥漫着宁静。

⑶ 表示说话人的内心活动（想法、心思和感觉）

◎ 胸がドキドキ する。

→ 心跳加速。

◎ 不安を 感じる。

→ 感到不安。

「持续体」的用法

「持续体」的基本用法是表示处于持续过程中，除此之外，它还可以表示处于重复过程中、表示阶段转换后的状态（存续用法）、表示将过去动作作为经历或记录。

⑴ 处于持续过程中

这是最基础且最常见的持续体用法，描述正在进行的动作。

◎ 自動車が 走っている。

→ 汽车正在行驶。

◎ 彼女は本を 読んでいる。

→ 她正在读书。

⑵ 处于重复过程中

表示习惯性或反复性的动作，强调长期持续的行为模式。

◎ 毎朝ジョギングを している。

→ 每天早上都在慢跑。

◎ 毎週週末、彼は家族と映画を 見ている。

→ 每周末，他都和家人看电影。

⑶ 表示阶段转换后的状态（存续用法）

描述一个阶段结束后所处的新状态，强调事件的延续性和结果状态。

◎ 授業は終わっていた。学生たちは片付けを していた。

→ 课程已经结束。学生们正在收拾。

◎ 宴会は終わっていて、片付けが 始まっていた。

→ 宴会已经结束，清理工作已经开始。

⑷ 表示将过去动作作为经历或记录

以一种特殊的视角回顾和叙述过去的经历，强调个人经验的完整性。

◎ 若い頃に、この地域で 働いている。

→ 在年轻时，他曾在这个地区工作。

◎ 大学時代に、このプロジェクトに 参加している。

→ 在大学期间，他参与过这个项目。

「体」的多样性表达

从语言学的角度看，「体」是一个极其丰富的语法范畴，它不仅仅描述动作行为的简单状态，更能精准捕捉动作的各个阶段、语气和微妙变化。

日语动词自身的形态限制了「体」的表达，基本上只支持「完整体」和「持续体」，不过日语借助其他语法机制（助动词、语法性复合动词、语法性组合动词）发展出了更为复杂和精细的「体」的表达系统。

动作阶段 语法手段 例句
即将发生 ～かける

～かかる

～ところだ		 彼は何かを言いかけて、どこかに行ってしまった。

転倒したAさんは、Bさんの上に倒れかかった。

今から出発するところだ
开始 ～はじめる

～だす		 ご飯を食べはじめた。

急に雨が降りだした。
继续 ～続く

～続ける		 彼女はずっと話し続けた。

雨が降り続く。
进行 ～ている

～ところだ		 ご飯を食べている。

お茶を飲んでいるところだ。
结束 ～おわる

～ばかりだ

～ところだ		 本を読み終わる。

髪を切ったばかりだ。

コーヒーを飲んだところだ。
结果状态 ～ている

～てある		 花が落ちている。

花が飾ってある。

「时」和「体」的关系

「时」和「体」并非独立存在，而是紧密交织。通过「时」和「体」的交互作用，日语能够精准地表达时间的多个维度。

时间维度 系统 含义
外部时间 「ル：タ」系统 规定事件发生的基本时间框架，主要表现为非过去和过去两个「时」
内部时间 「ル：テイル」系统 描述事件的内在进程和状态，主要体现为完成形和持续形两种「体」

通过「时」和「体」的复杂组合，日语实现了对时间经验的多层次、多角度的语言建构。

参考资料